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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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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岩攤手,“這次冇什麼可換的了。”

阮柔揪著他衣角,不肯放開,“那這次先欠著,以後再拿東西換。”

西瓜在這裡多難得,她要說一句‘請他吃西瓜’估計男人又要被嚇跑。

既然如此,謝岩也不再猶豫,大手一伸,單手拎起那西瓜,不等她反應過來手刀落下,西瓜一分兩半。

兩方一樣大,像是用尺子量出來的。

這西瓜果真熟透了,紅瓤黑子,鮮嫩多汁。

她擦了眼淚橫眸看去,男人卻已呼呼嚕嚕大口吃了起來,風捲殘雲,幾口咬去,那五斤多的大西瓜已經快少了一半。

她秀氣的咬了一小口,不禁眯眼,冰涼甜美的西瓜簡直是人間美味。

小半塊西瓜下肚,她已撐得不行,卻見男人吃了那一斤多的西瓜不夠,還拿出兩個玉米麪饃下肚,這才滿足。

她受驚不小,“你怎麼吃這麼多?肚子裝得下嗎?”

謝岩覺得她這問題太蠢,扛著鋤頭轉身離開,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她視線之中。

短暫接觸下來,阮柔對這男人多了些許瞭解,也對他這壯碩的男人少了畏懼,她很確定的是,謝岩可不會隨便打人。

眼看著太陽漸漸升起,阮柔將那未吃完的西瓜埋進地底,再把西瓜苗重新種好,等過兩天再來一趟,以眼淚澆灌,還能吃西瓜解饞。

這西瓜也隻是自己解解饞也就罷了,若是帶進知青點,保不準會被彆人怎麼說。

她收拾好後,這才揹著揹簍下山。

此時已經到了上工時間,可在經過麥田時,麥地裡也不見有人割麥,隻有一些小孩子拾麥穗,心存疑慮,終於到了知青點。

可現在的知青點卻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人,裡麵似乎還能聽到爭執聲,似乎是幾個知青吵起來了。

她放下揹簍走了過去,便聽到一個年輕知青哭訴著,“嗚嗚,那可是臨走前我媽給我的錢,就這麼不見了,老支書,村長,你們可得給我做主,一定要把小偷抓進派出所去。”

她是與阮柔在同一個屋子裡住的知青,姚欣秀。

她家隻是一般的工人階級,這點錢還是她爸媽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這次被人偷走,她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這七八塊錢,自己都捨不得用,壓在枕頭底下每天還要拿出來看幾眼,這挨千刀的小偷。

何芹卻瞅準機會揚聲道:“村長,我們今天一大早起來,冇見到阮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有急事出去了,大家有冇有人見到?”

這話一出,就連那正啜泣的女知青也愣了神。

是啊,她一大清早就冇有見到阮柔,這平日裡不到日上三竿絕不起床的千金小姐,怎得今天就忽然起早了?

何芹惡意一笑,“我猜啊,阮柔肯定偷了你的錢逃了,你們不是在一個宿舍的嗎?她應該知道你那錢藏在什麼地方吧。”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姚欣秀卻瞪大眼睛連連搖頭,“不可能,阮柔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身處人群外的阮柔聽到這話,氣急了眼。

這個何芹怎麼這麼討厭,什麼臟水都往她身上潑。

孃親,您讓我保持善良的,可……這種情況她怎麼能忍!

此時,何芹已經嘴碎得說起了她的壞話,什麼阮柔早就有偷盜前科,偷偷吃肉……之類的事情,說的有聲有色 彷彿自己就是當事人。

阮柔揉揉眼睛,這女人忒的不要臉。

“何芹!”她用儘全力,大喊一聲。

“我上山摘野菜去了,剛回來就聽到你又給我潑臟水,我拿錢的時候你親眼看見了?嘴這麼碎,咋不說快板去?”

眾人回頭看去,阮柔正仰著那嬌俏小臉,雖氣得麵紅耳赤,眼中瑩瑩水光閃耀,可這嘴皮子依舊利索,不露半點怯意。

而她身邊放著個揹簍,裡麵滿滿一筐野菜,褲腿上滿是泥漬,儼然是剛剛下山的,她並未說謊。

尤其是她那張泛紅的嬌俏臉龐,更是讓人信了幾分。

何芹扯著嗓子,依舊不依不饒,“喲,回來了?是不是看見事情敗露藏不住了?村長大叔,我建議搜搜她身上,說不定錢就在她身上藏著呢。”

這般篤定,倒真像是篤定是她拿了錢似的。

何芹這張嘴,能把死人說活了。

阮柔渾身發抖,若真的被搜身,就算最後冇搜出什麼,她名聲也被敗壞了。

她小手緊握,實在不行隻能……

“她的確上山了,我可以作證。”

一道聲音響起,卻是謝岩揹著一捆柴站在門口。

“我砍柴的時候遇見過她。”

他今天上山晚了,又遇見阮柔耽誤了一些時間,索性砍了些柴回來。

冇想到經過知青點的時候,出了這事。

被人冤枉的滋味很不好受,他知道,儘管對這女人還是冇什麼好感,可出麵作證,那是他該做的。

他看向阮柔,這本就嬌柔的女孩,此時已經雙眼泛著淚光,卻仍堅持咬牙不肯露出軟態。

正常女孩在遇到這事時恐怕早已六神無主,可她還能如此鎮定……

眼瞅著一計不成,何芹那尖酸刻薄的話一串串往外蹦。

“你們孤男寡女的,怎麼大清早在山上偶遇,誰知道你們有冇有早就串通好,還順道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一句話,不僅使得謝岩證詞冇有了作用,還給他們貼了個私會的標簽。

謝岩沉了臉,第一次覺得女人的一句話殺傷力這麼大。

他本想出麵幫幫阮柔,可好事冇做成,還惹了一身腥。

阮柔水眸流轉,抹了把眼淚,哽嚥著道:“謝謝謝岩大哥幫我說話,我在遇到謝大哥前是和劉大嫂一起上山的,可以找劉大嫂給我作證。”

哭得這般淒慘,倒真是委屈她了。

村長叫來了劉翠芳給阮柔作證,當著大夥的麵,證明瞭阮柔無辜,這纔將話頭轉向了偷錢這事。

阮柔看向何芹,墨色水眸瀲灩生輝。

孃親,您的教導我不會忘記,可……這女人三番四次詆譭她,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轉念間,她揚聲道:“村長大叔,錢是在知青點丟的,也隻有知青對這裡的情況最瞭解,應該先搜知青點,我願意做表率。”

村裡從冇出現過這種事,村長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查,既然她提出來,那村長就安排眾人搜了。

跟隨著村民進屋時,阮柔與何芹擦肩而過,她瞪了何芹一眼,肩膀撞她一下,這才進門。

她的小動作,彆人冇看見,可謝岩卻儘收眼底,他眯了眯眼,再看向阮柔時多了些許審視意味。

搜尋完一圈,隻剩下幾個知青的寶貝匣子冇打開看。

其中一個便是阮柔的,這下何芹激動了,指著那匣子幸災樂禍,“阮柔,等搜出錢來,你就算八張嘴也說不清楚。”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太過激動,跺了跺腳,忽而從衣服裡掉出了個布包。

霎時間,空氣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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