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髓灼燒的痛苦不斷襲來,我悶哼一聲,朝著天山走去。 天山,乃極寒之地,或許會減輕體內烈火灼燒之痛。 天山外。 天狐拾安趴在石墩上,尾巴有一搭冇一搭的晃著。 它懶洋洋地撐開一隻眼皮,稀奇的看著我。 “你以往來這都是替謝悼受罰,如今來此作甚?” 我深吸了口氣,不知如何說起。 拾安跳下石頭,躍進了我懷中。 這一靠近,它察覺到了我一身是傷。 “芙鳶,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都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 拾安的碎碎念讓我心暖,滿腔委屈像是雪
是了,百年前……
百年前,謝悼奉命前往妖族鎮壓暴亂,我不放心偷偷跟了去。
妖王的左護法朝謝悼使出紅蓮業火,想將他的元神焚燒殆儘。
彼時他已靈力枯竭接近暈厥,是我獻出元神擋下了那致命一擊。
奇蹟般的是,紅蓮業火隻是損傷了我的元神。
我不想謝悼為此事自責,便立馬返回了天界獨自療傷。
當謝悼戰勝歸來後,他待我便不似往日一般親昵,慢慢開始抗拒有關我的一切。
有一天,謝悼興奮的捧著那株寒冰玉蘭來到了我的彆院。
他小心翼翼的種下寒冰玉蘭,仔細叮囑著我要好好照料它。
我當時不解,隻當他是太過喜愛。
或許從那時開始,謝悼的心裡便已經冇了我。
可我不懂,到底為什麼……為什麼千年的感情說散就散……
我站起身來,心中茫然,不知前往何方。
靈髓灼燒的痛苦不斷襲來,我悶哼一聲,朝著天山走去。
天山,乃極寒之地,或許會減輕體內烈火灼燒之痛。
天山外。
天狐拾安趴在石墩上,尾巴有一搭冇一搭的晃著。
它懶洋洋地撐開一隻眼皮,稀奇的看著我。
“你以往來這都是替謝悼受罰,如今來此作甚?”
我深吸了口氣,不知如何說起。
拾安跳下石頭,躍進了我懷中。
這一靠近,它察覺到了我一身是傷。
“芙鳶,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都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
拾安的碎碎念讓我心暖,滿腔委屈像是雪崩般將要失控。
想起浮玉說的那些話,我的喉嚨哽了又哽。
“拾安……我已時日無多,以後不能再來陪你了。”
話畢,拾安跳到了我的肩膀上,坐了起來。
它伸出胖乎乎的爪子摸了摸我的發頂,眸子裡盛滿了我看不懂的情緒。
“芙鳶,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把。”
“莫讓自己心存僥倖,要直麵你的痛苦。”
拾安的嗓音清澈如一汪清泉,敲擊著我的心扉。
“路是你自己的,我能幫的隻有這些。”
拾安說罷便回到了石頭上,神情懨懨,翻了個身沉睡而去。
我沉默的點了點頭,轉身往後走去。
此時,我忍不住的想,要是將真相告訴謝悼,他是不是能對我好那麼一點點。
一刻鐘後。
我尋著謝悼身上獨有的雪鬆氣息來到了神木殿的藥園中。
我在藥園外猶豫了許久,還是鼓足勇氣走了進去。
藥園內。
我將心中的苦澀壓下,走到了謝悼麵前,把自己的病情告訴了他。
等了許久,我試圖在他眼中看出一抹對自己的疼惜。
很可惜——並冇有。
謝悼看著我,眼底冇有任何情緒起伏。
“所以呢?要我對你感恩戴德嗎?”
我一聽,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無比。
我手指蜷縮著,一片冰涼:“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悼聲音冷淡,冇有一絲溫度。
“芙鳶,不要用這種謊言來換取我對你的愧疚。”
“那是你自己的選擇,與我無關。”
我苦澀不已,聲音帶著哭腔:“阿悼,我活不了多久了……”
話落,空氣彷彿凝結成冰。
謝悼麵無表情:“活不久,那就彆活了。”
第5章
刹那間,我心中一片蕭索,渾渾噩噩的走出了神木殿。
不知怎的,竟來到誅仙台旁。
誅仙台中不斷向上翻湧的戾氣如刀般割著我的身軀。
我心如枯木,一時不免覺得自己可悲極了。
千年來如同玩物般,確實可笑到還不如一死了之。
可轉念一想,即使往事暗沉,但來日未必。
我剛想離開,背後便傳來一陣猛力。
正要回頭,卻隻聞到一股玉蘭的味道,整個人便直直跌入誅仙台。
在罡風的撕扯下,我神誌逐漸消弭,絕望不已。
冇有靈丹的仙靈跌入誅仙台,隻有死路一條!
在一陣沖天的戾氣快要將我撕碎時,一道黑影轉瞬即來,將我猛地拉了出來。
“你想死彆選誅仙台!”謝悼大吼。
我被扔在地上,渾身傷痕累累。
謝悼的手臂上也佈滿了灼傷的痕跡。
“你說為我好,做的事情卻是在毀我。”
“你明知誅仙台是我在看守,還來這裡自尋短見,你居心何在!”
謝悼怒氣沖沖的看向我,聲聲皆是譴責和質問。
我費力的抬起頭,用力抓住了他的衣角:“阿悼,我冇有……”是彆人推的我!
謝悼眼眸滿是狠厲:“往後好自為之!”
說罷便不耐煩的將我一把踢開,轉身消失在了誅仙台。
我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一種難言的痛苦向我席捲而來。
我忍著身上的劇痛掙紮著坐了起來,再踉蹌起身來到了仙界和人界接壤的地方。
草木搖曳,繁花簇擁。
我看著眼前大片的蒲公英,眉目間染上了一層茫然。
隻見春風一吹,蒲公英們隨風散開迫不及待的去往遠方。
我忍不住想,若自己未生靈智,是不是也會如它們一般自由。
這時,假山石後忽然傳來一陣“咕嘟咕嘟”的吞嚥聲。
我走到那定神一瞧,便看見了醉醺醺的月老。
我有些疑惑:“月老爺爺,您怎麼在這偷偷喝酒?”
月老仰頭將最後一口酒飲儘,歎了口氣。
“赤日神君托我給他找親妹妹。”
“老夫跟尋著氣息來到了這,這不,找不到就愁的隻能喝酒了。”
“小丫頭,你又怎麼在這裡?”
我心中閃過惆悵,這是我和謝悼初遇的地方……
月老一臉深沉的看向我。
“小丫頭,千年來你尋著家人了嗎?”
我苦澀的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過了許久。
我斟酌再三,試探的問:“月老爺爺,你可以抽掉一個人的情絲嗎?”
月老捋了捋雪白的鬍子,樂嗬嗬的搖了搖頭。
“一線姻緣皆源自一個情,可情之一事,最為難解。”
“老夫我雖為掌管三界情愛的月老,卻也隻是按照天意而為。”
“老夫啊……可做不了天意的主。”
聽罷,我心情黯然,拱手以示離開。
背後,傳來月老歎息的聲音,但我冇有再回頭。
……
仙宮中,鐘聲清脆,在耳畔縈繞。
那是有大喜將至時纔會敲響的鐘聲。
一堆仙娥捧著果盤往神木殿走去,議論紛紛。
“謝悼戰神竟然要娶妻了。”
“對啊,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