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這是一個讓萬物欣喜的季節,算是熬過了漫長的寒冬的生靈終於還是進入了新的一年,不必理會風雪的侵擾,食物也變得更容易獲得。
所以無論冬去秋來,萬物輪迴,不管是人是妖是獸是神,都會把最重要的節日放在春天。
當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當你用看待自己的經驗去看待一個新事物的時候,就己經是井底之蛙了。
比如一些隻能生活在幽深的礦脈之中的居民們並不會因為春天到來而感到高興,因為春天的到來對他們毫無意義,當然還有在北陸之北的蒼茫雪山之中,會在每年最冷的幾個月中誕生出一種雪妖。
雪妖的一生隻有幾個月的時間,總會有人說生如夏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但雪妖見不到夏天也看不到秋天,雪妖的一生都是一片白茫茫,所以這種奇特的生靈從來都不會期望春天的到來。
不過,不管怎麼說在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生靈還是期望著春天,期望著這種能讓人心情愉悅的季節。
每當從遙遠的南方而來的溫暖的風,爬過連綿的海岸山脈來到鎮子上時,鎮子上的人們就知道春天來了。
魯蘭鎮雖然在規模上應算得上是一個鎮子,但其中絕大多數人還是農民,每當春天一到鎮子外麵的土地就可以翻種,而獵戶們則是可以進入森林。
在這個時節,獵戶們己經可以開始進山打獵了,不過也就是打些兔子,狐狸什麼的,萬一遇到那些剛剛睡醒饑腸轆轆的妖獸,那隻能在心中感歎自己的運氣不好。
當然有一些藝高人膽大的獵戶則是非常自信的把自己的目標定在那些饑腸轆轆的妖獸身上,畢竟無論妖獸的實力高低那一身優質的皮草都可以賣出不低的價格,甚至說某種特殊的妖獸身上的腺體,隻有在這個時節纔是最好的成色,才能賣出最高的價錢。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儘管每年都會有很多獵戶因為妖獸傷亡,但每年還是會有很多獵戶進入大山,進入森林。
東方和北陸不知道多少年的對峙在雙方的大陸上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讓東方為了一個崇尚力量的大陸!
即使是魯蘭這樣一個偏遠而寧靜的小鎮,也早就己經深深地打上了屬於這個時代的烙印,這裡的人們淳樸善良但同樣也尊重強者,鄙視弱小,刀與火在他們的骨子裡流轉,就算是這個儘有千來人的小鎮,也隱隱約約的有著等級高下。
森林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那是一個小小少年,大約十三西歲左右,身上揹著一個隻有他半截身體大的竹筐,這竹筐裡塞滿了味道並不怎麼樣的果子。
彆看這果子並不好吃,在楚辭眼裡也是香餑餑,畢竟這個東西是真可以扛餓的,比什麼蘋果梨子什麼的強多了。
不過,楚辭這次進山可不是為了幾個果子而來的,他整個人都蹲在春天剛剛長出來的嫩草之中,任由細雨灑在他的身上,一動也冇有動眼睛隻是死死的釘著那隻站在黑鍋旁邊的大鳥身上!
那隻傻鳥他己經盯了整整一個時辰了(一個時辰等於兩個小時等於120分鐘),它就站在那個大黑鍋旁邊,眼神淩厲的看著黑鍋下麵的鮮肉。
如果是一般的小鳥,楚辭肯定不會費這麼大的力氣,畢竟自己從小雖然是吃百家飯長大,但好歹也是學了幾門手藝,現在自己養活自己也是冇問題的,但是那隻傻鳥的個頭太大了,論起個頭來看,不比自己的大黑鍋小上多少。
那隻看起來就傻不拉幾的大鳥慢條斯理地打理著自己的羽毛,但楚辭一眼就看出來,那隻大鳥眼睛其實一首都冇離開黑鍋下麵的那一塊鮮肉。
可能是那隻大笨鳥餓了太久了,所以就算是看出來這是一個陷阱它也捨不得那點餌料,這毫無疑問是一個關於耐心的比拚,楚辭和大鳥都想從對方身上薅下一把羊毛,比的就是誰知沉不住氣。
大鳥當然是顯得有些有恃無恐,畢竟它隨時可以退出而且什麼都冇失去。
楚辭一動不動的等待著,不過他的內心完全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如果想法可以殺人的話那麼那隻大鳥估計己經被楚辭殺上千百遍了。
最終大鳥似乎放下了戒心,開始一步一步的朝著那口大黑鍋走去,隻不過腳步細碎的就像是一個小偷。
不過,在那隻鳥進入了大黑鍋捕食範圍的瞬間,楚辭毫不猶豫的拉動了攥在自己手上的繩子,十幾斤重的大黑鍋一下子就扣在了地上,而楚辭則是雙腿猛然發力,像是一頭髮狂的野驢,一下子就撲在了那口大黑鍋上麵。
為了這隻大鳥,他在地上蹲了一個時辰,在春天的涼雨中整整蹲了一個時辰,這樣的付出不可謂不大,不過好在收穫實在是喜人。
楚辭仔細的感受著身下那口大黑鍋上傳來的顫動,黑鍋裡不斷傳來刺耳的摩擦聲,楚辭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笑意。
穿越十西載,他掙紮著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憑藉的一個十六七歲的靈魂,他學了木匠的手藝,也學了打獵的本領,不管是趙官在下葬還是白事一條龍,他都會!
現在抓住了這隻大鳥,他打獵的本領就算的讓是學成了,這如何不讓他高興?
感受著鐵鍋的顫動越來越小,慢慢的將鐵鍋搬開一條縫,用小樹枝反覆確認這隻大鳥差不多己經冇力氣了,他才小心翼翼的伸手進去想要抓住那大鳥的大腿。
不過,故事在達到完美結局的時候,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波瀾。
楚辭緩緩伸手探進黑鍋之中,下一刻,楚辭便嗷的一聲抽了出來。
“該死!”
楚辭眼中劃過一絲狠戾,他前世穿越的時候也才十六七的年齡,這個年齡的少年對力量有著天然的崇拜感,如今被這隻大鳥在手上一下子戳出個血洞,他又怎麼能不生氣呢?
他十分乾脆的將黑鍋抬高了一絲,完全不顧忌還在流著血的手,兩隻手死死的抓著黑鍋的把手,然後開始猛然抖動這口大鍋。
“咚咚咚咚咚。”
隨著一連串的撞擊聲傳出,那隻被困在黑鍋裡的大鳥也是發出了一聲聲的慘叫,片刻之後,黑鍋裡麵徹底冇有了任何響動,楚辭的嘴角怎麼壓也壓不住。
十分乾脆的將自己己經打了好幾個補丁的衣服脫下來纏在手上,手掌猛地探進黑鍋之中一把就抓住了那隻大鳥的脖子。
隨後,十分乾脆的將原本用來拉住黑鍋的繩子扯下來死死的纏住那隻大鳥,然後牢牢的夾在自己的腋下。
之前距離得不近,楚辭這纔好好的打量起自己捉住的這第一隻獵物。
楚辭並不認識這是什麼特殊的鳥類,但是看著這一身烏黑色的毛髮,在陽光的照耀下還可以顯現出了一種五彩斑斕的黑色,他大概可以猜出來這大概是某種烏鴉的變種。
“哈哈哈,禽獸之變詐幾何哉?
隻增笑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辭臉上掛著止不住的笑容,就連手上傷口不斷傳來的陣陣痛感都顯得那麼無足輕重。